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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雨

孟庭苇的歌唱得好,《冬季到台北来看雨》歌词也很优美,只是稍嫌忧伤。我喜欢看雨,傻傻地看着雨在下,心里悠然而生恬静。
大体上北京是少雨的,不过北京的雨下得却很任性,扎堆在夏季几个月,入秋后可以连续半年滴雨不见,而夏天的雨有时会下得很滂沱,2012年7月21日一场特大的暴雨淹没了北京城,造成近百人死亡。也许是因为少雨,北京的排水系统做得很差,梁实秋先生说他家的宅子为防水地基垫得很高,周作人先生在北京的院子也因水老排不掉,自嘲为“苦雨斋”,到了现代也没有多少改观,2012年那次大雨几个不幸的人竟然淹死在首都的大街和自己住处。
江南的雨多,下得还有层次,春夏秋冬各有特色。按照周历十月才是一年的开始,大约相当于现代公历的十一月份,在江南正处于深秋。江南的秋雨下得很朦胧,阴沉沉的天辨不清是雾还是雨,出门一趟衣服上密密一层白色的小水珠,像是孩子暗生闷气,心粗的人感觉不到,孩子终究是阳光的,那秋雨也持续不了几天。冬天的雨下得有些凄厉,傍晚回来那雨水在伞上、身上、树上结成冰茬。冬天的雨像是悲戚的村妇,下得柔肠寸断,感伤一阵悲过一阵,下着下着变成漫天的雪花,大朵大朵打在行人身上,化成雪水顺着裤腿装满了鞋子。村妇的执拗总也见不到阳光,淅淅沥沥连绵不绝,有一年春节回江南,十来天竟然没有见到一丝阳光。春天的雨则像忧郁的少女,停不住的哭泣弄得到处是湿漉漉的,墙上、地上满是水珠,这就是江南的梅雨季节。夏天的雨是大手大脚的男人,稀里哗啦一阵猛下,往往带来咆哮的洪水,终于有些入不敷出了,只得电闪雷鸣做足花架子,雨量却不多,这儿撒点那里撒点,撒不到的地方只能听听雷声。盛夏正是江南最需要雨的时候,却用尽了储备,与连雷声都听不到了,江南的夏天总有大水和干旱两个极端。
海南的雨水很是丰沛,接二连三的台风带来足够的雨,狂风助着暴雨一瓢一瓢往下泼,没完没了。海南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总也做不好防雨的准备,海南的省会海口市每年都要被淹几次。海南人不用关注天气预报,出门都会带上雨具,晴好的天霎时来了一阵雨,骑车的人就地停下,穿上雨衣继续自己的路程。我办公室往外只能见一片狭小的天地,几乎被建筑工地填满,一口很小的方塘塞满了水草和垃圾,很不养眼,不期而来的暴雨常来弥补风景的缺憾,一条线一条线密密地从天下落下,让我禁不住凝望。一个人远离家人住在部队的大院子里,雨淋漓、湿漉漉的夜难免有些寂寥,一阵钢琴声传来,一个专业美声的女音唱着,一个男音伴唱,静心来听,似乎只有一句歌词“因为爱情……”反复在唱。歌声给雨夜带来茵藴。
去年在内蒙古的希拉穆仁草原,碧蓝的天空飘着梦幻般的白云,无端来了阵邪风就地卷起沙尘迅速将旅行车和马圈包围,蓝天被乌云取代。在这里我终于体会到了什么是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明显感觉到雨的力度,砸在被踏光的地上,惊起一团团小的烟尘。草原上的雨虽然来势汹汹,却根本没有货,稀稀拉拉的连头发都未能打湿。宁夏沙漠里的雨来得更为凶悍,一阵狂风突然袭来,沙柳惨白的叶子被狂风搅翻看起来瘆人,狂风裹挟着沙土及枯枝碎叶狠狠砸向行人,雨霎时就到了,也霎时消失了,淋到的雨不及砸在身上的沙土多,沙漠的雨如此逞强有点可笑了。
下雨本是自然现象,但孟庭苇在台北看雨带着忧伤,戴望舒在雨巷里彷徨,每个人看雨的心境不一样。人到了中年少了忧伤,也不再彷徨,呆呆地看,不为什么,只是喜欢。
 
作者:王瑜
2015年7月作于江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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