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给孩子的记忆之“抓蝙蝠”

蝙蝠这种动物到处都有，家中墙壁就住了一窝，一到夏天蝙蝠一家唧唧的吵闹，窸窸窣窣地打斗，不让人安睡，晚上还不时从暖气包和空调里钻出来一两只，在房里扑腾，把孩子给吓着了，只好用毛巾包住扔出窗外。
蝙蝠在老家也是极多的，夏天的傍晚满天都是。在老家蝙蝠叫做“檐老鼠”，老人说“檐老鼠”会偷盐吃，有一次我们兄弟几个抓住一只蝙蝠，喂盐给它吃，发现蝙蝠根本不吃，强行塞进嘴里，蝙蝠显得很痛苦的样子，嘴里还吐着泡沫。蝙蝠偷盐吃想必是谣言，大概因为蝙蝠老是在屋檐下停歇，于是被称为“檐老鼠”，再由这个名字联想到偷盐，也没有人认真去探究，于是以讹传讹，现实中像檐老鼠偷盐吃这样讹传的事情不少，所以要用科学的头脑去分析，不可胡乱相信。蝙蝠像鸟一样在天上飞，抓它很不容易。老外公教我们的办法很管用，将细竹竿树在地上前后用力摇，竹竿上面摇出大扇面，摇得呼呼作响，蝙蝠对着快速摇动的竹竿飞来就被打了下来。被打下来的蝙蝠张着大嘴呲着尖牙，一副很凶猛的样子，样子长得又很难看，玩一会就扔掉了。
蝙蝠在世界上分布很广，蝙蝠的种类也很多。在老家和北京看到的蝙蝠都是小个的，身体比麻雀大不了多少。有朋友从太平洋的岛国瓦努阿图来，说当地人打蝙蝠来招待客人，一只蝙蝠就是一盘菜。不过这种蝙蝠还不算大，在百度上检索到金冠飞狐蝙蝠翼展可达1.5-1.7米，体重约有一百斤，行动敏捷，吸血，有毒，曾经咬死过牛，甚至还在夜里袭击人类。这样的庞然大物，还会袭击人，联想到蝙蝠那难看的样子，大家都会有些害怕。
胡适先生说中国没有宗教，但是很重“名教”，这个名教不是孔子讲的以正名定分为主对人们思想行为设置的一整套旧时的规范，而是做不到的事情就讨口彩，比如开店铺赚不了钱就贴“对我生财”，企图生意因此变好。蝙蝠的“蝠”与“福”谐音，于是国人以蝠表示福气，民间绘画中画五只蝙蝠，意为《五福临门》。有个老牌子的电扇叫“蝙蝠牌”，以前很有名，在国人的名教中蝙蝠牌电扇可以被解释为：吹来的是“福气”，不过蝙蝠在有些国家被看做是“吸血鬼”，床头放一台蝙蝠牌电扇，犹如站了个“吸血鬼”，外国人晚上睡觉不踏实。蝙蝠牌电扇出口国外因此受到了阻碍，各国家的文化不同，在一个国家寓意好的东西，在其他国家也许是坏的象征。
伊索寓言《蝙蝠与黄鼠狼》，说蝙蝠被黄鼠狼抓住，它对吃鸟的黄鼠狼说自己是老鼠，对痛恨老鼠的黄鼠狼说自己是鸟，两次都逃脱了性命，寓言称蝙蝠随机应变是高明的做法。现代观念变了，在战争中被俘后投靠敌手，在位是趾高气昂，落马后在法庭上痛哭流涕的“忏悔”，这些蝙蝠一般的“应变行为”都被人鄙视。
作者：王瑜
2015年4月作于北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