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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孩子的记忆之“凉粉”

“卖凉粉咯”,一个中年妇女头上遮了条毛巾,挑着两只有盖子的木桶,走在狭窄的田间小道上,跨过一道道沟坎,声音不大而且短促的吆喝声穿过田野,在地里劳作的农人放下手中的农活,互相招呼着朝卖凉粉的人靠拢,他们用袖子擦去额头的汗水,摘下草帽当扇子摇,不停抱怨天气热,各自要了一碗凉粉,三两口吸进肚子里,分散开来又各忙各的去了。
母亲是勤劳能干的人,也做凉粉贴补家用。母亲是用凉粉草做的凉粉,凉粉草从山里采来,晒干了堆在楼上,凉粉草洗干净折断扎成小捆在水里煮一些时间后捞起来,把落下的叶子也捞干净了,放入一些红薯粉一起煮。煮好的凉粉装在大脸盆中,冷却后就凝结成一块,颜色也变黑了,有时为了让凉粉尽快的凝结母亲把装凉粉的盆浸在冰凉的井水里。凉粉像豆腐一样软,但比豆腐有韧性,不容易散碎。凉粉凝结后就用刀划成大块,一块块凉粉捞起来在手心用刀横切几刀、竖切几刀切成均匀的小块,装在木桶里,另一只木桶装着清凉的井水,做一担挑了。遇到要吃凉粉的,母亲先从装凉粉的桶中捞起一些凉粉,放进清凉的井水,再加些白糖。买凉粉的都是乡里乡亲,一碗凉粉也卖不了多少钱,打凉粉、卖凉粉非常的辛苦,却赚不了几块钱。等我几兄弟离开农村到大城市工作,家里的经济条件好转,母亲再不用顶着酷热去卖凉粉。
在我上小学时还是大集体时代,物质贫乏、生活穷困,那时还没有凉粉卖。炎炎夏日,“冰棒、卖冰棒哦”,那个南昌口音的女人从省城坐火车到县里,背着木头箱子,里面用棉被包着冰棍,沿着村子叫卖,每天差不多的时间走到村里。一根冰棍2分钱,那时大人一个工分只有两三毛钱,也就是忙活一天只能赚到两三毛钱,舍不得给小孩买冰棍,被小孩哭闹不过就从裤兜里掏出布包,一层一层打开拿出两个一分的硬币,小孩子兴高采烈买了个冰棍,所有兄弟姐妹呼啦围上来,姐姐拨开冰棍纸,小心翼翼舔一下,弟弟妹妹们一个接一个轮流舔一下。那不过是一根最简单的冰棍,叫做“白糖冰棒”不过是含有一些甜味的冰块而已,冻得硬硬的,咬都咬不动,甜味里面带有些苦,想来可能是用糖精做的,就这么简单的味道却是儿时的奢侈品,后来经济条件稍有好转,有时候同学凑钱买了冰棍大家一起分着吃,你一口我一口,如兄弟般亲亲热热的,不分彼此。
小时候夏天消暑还有一种与凉粉差不多的“栗子豆腐”,常听大人说起却没有吃过,这“栗子豆腐”里还有一个真实的故事,临县的一个小个子女人来村里卖“栗子豆腐”,突发绞肠痧,这是很急的病来不及治疗就会丧失性命,外公懂得一些推拿医术,救治了她,从此认外公为“同爷”(干爸爸),每逢年节都要遵照女儿的礼数走往。
经济越来越繁荣,农村却萧条起来,生活条件的改善留守的老人也习惯了麻将桌,不再愿意花时间精力去打凉粉、做栗子豆腐。这些原生态的东西极受城里人喜欢,但村里人宁愿到超市购买现成的凉粉吃,绝不愿意自己亲手去做了。兴许若干年人们再也不认识凉粉草、不知道山中的栗子可以做消暑的栗子豆腐了。
 
作者:王瑜
2014年8月作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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