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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给孩子的记忆之“霉豆腐”

霉豆腐应当是个文气的叫法,村里人都叫霉豆干,其实就是豆腐乳,用豆腐发酵制作的传统食品,不管是南方人还是北方人都爱吃。
制作霉豆腐很简单,每年深秋母亲都会做霉豆腐。母亲在篮子里垫上洗干净的稻草,左手托着一大块豆腐,右手握刀直接在手上切,先将豆腐竖起来一剖两半,摊开放平,利索地横着三刀,竖着三刀,手一松,一大块豆腐分成一堆一寸见方大小匀称的小豆腐块散开铺在篮子里。母亲手脚麻利,几下功夫切好豆腐,将篮子挂起来,过几天后一股浓郁的霉豆腐香味就出来了。母亲将长了毛的豆腐取下来,把盐和辣椒粉拌匀了做成拌料,将霉好的豆腐块在拌料中打个滚,每个面都沾上拌料,再一块块装进坛子里,过些天就可以吃了。霉豆腐和咸菜一样是村里人秋冬季必不可少的下饭菜,吃的时候从坛子取出些装在小碗里,用筷子稍微挑上一点,送进嘴里抿紧嘴巴 “吧嗒”一声抽出筷子来,霉豆腐留在嘴里,赶紧往嘴里扒一大口米饭,咸咸的味道带着米饭一路滑过舌根进到肚子里。霉豆腐做起来简单,简单加工的霉豆腐味道比较粗劣,有时霉过了头变臭了,做出来的霉豆腐臭不可闻,这种味道外公却很喜欢,打开坛子满屋的恶臭引起一家人的抗议,外公可不管这么多,“吧嗒”声很大故意挑逗大家忍耐的底线。
做霉豆腐先要做豆腐,村里人家家户户都会做豆腐。母亲将干大豆用石磨破成两半,然后用水泡涨,再用大石磨磨成浆,把浆用水煮开。母亲把十字木头架吊在屋梁上,把滤布的四个角分别扎牢在十字架四端,煮开的豆浆倒进来,豆浆透过滤布漏到下面的盆里,豆渣留在滤布里。为了加快豆浆的过滤,需要摇动十字架,随着十字架的摇动豆渣团成一大坨在滤布中滚来滚去,豆渣滤干后稍稍有点黏性,在滤布上滚动发出轻微的刺啦刺啦声,挺好玩的,我们兄弟几个争相去摇几下。滤出来的豆浆再次煮开,装在两个大桶里,母亲和父亲要同时往一个更大的桶里倒,倒入石膏水快速搅匀,不久豆浆凝结成豆花,老家叫豆花为豆腐。母亲做的豆花色泽洁白,匀称无杂质,细腻得像蒸出来的上好鸡蛋羹。豆花用滤布包了,放进一个木头架子里,放置木头大锅盖压上重石头滤干水就是大家通常见的豆腐,老家却叫豆干。
豆花各地方都有,各有各自的吃法,老家吃得比较粗略一些,加水煮撒点香葱花就做成一大锅豆腐汤,夏天放点白糖就当解暑的凉粉。北京的白领将豆花当早餐,在路边的小摊吃得很简单,调些酱汁用勺子搅搅,三两口就喝下肚。重庆人吃豆花那才叫讲究,一张大圆桌,装各种调料的小碗摆了半圈,最少有二三十个,豆花没有母亲做的好,但架不住这么多调料来调理,那味道可称为美。在北京买豆腐要先说要的是南豆腐还是北豆腐,从外观上南豆腐要水灵一些,北豆腐干涩一些,各自有适合的做法,顺着食材的本性才能做出美食。豆腐除了做霉豆腐还可以加工成各种豆腐制品,湖南的臭豆腐在北京的大街也有现炸的,老远就能闻到浓烈的臭味,在长沙我们特意去火宫殿品尝湖南地道的臭豆腐,火宫殿的臭豆腐臭味要友好得多,蘸着调料吃,留下很好的回味。在山西大同饭馆看到大锅里煮着长条的豆腐,很大一块,都煮成了酱色,看起来硬邦邦的引不起食欲,当地人却吃得津津有味,买了两条试试,味道还真不错,在这个古代“番邦”(北魏)的首都也能做出味美的豆腐着实有些讶奇。
母亲做了一辈子豆腐,到了大上海也闲不住,从老家带去了小石磨,和父亲两人如小孩过家家般按照老家的法子做起了豆腐。母亲的学习能力很强,从小区的奶奶、外婆那很快学会了用豆浆机做豆腐,也学会了各种豆腐的做法。母亲来北京也会给我做霉豆腐,但已不再是小时候记忆的味道,多了上海小资的情调。
 
作者:王瑜
2014年7月作于北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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