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海南请吃椰子

第一次来海南是深秋，从秋风萧瑟让人冻容的北京来到依然是夏季的海南，我怦然心动的不是阳光的热情，而是成排的椰子树，树上还结着椰子，控制不住莫名的兴奋。
民间俗语：“没有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这个俗语要改了，对于城市居民来说，能经常吃猪肉却未必见到过猪。椰子很早就吃过，却未见过椰子树长什么样。蔚蓝的大海、白色的波涛卷着细软的沙滩、斜着长的椰子树……这样的图画总是勾引人心驰神往，椰子树对大家来说不仅仅是普通的果树，更是热带风光的象征，因此一旦见到了一般人都控制不住矜持。椰子树在海南随处都可以看见，有的成片成林，有的种在大街上当做行道树，有的用来妆点庭院……椰子树无枝无桠，叶子及果实只长在顶端，像一把大伞擎着。椰子高高地结在上面让人可望而不可即，让人流连树下徘徊而忍去。树叶均匀分成一绺一绺的对称长在一根长径的两边，这样的长法经得起大台风，如果是小风挑逗立刻显出婆娑之姿成就一道风景。成串的椰子无论是已经成熟还是稚嫩的都如小树袋熊那样紧紧抱着树干，羞涩涩躲在叶子下，只有新开的花探着头在观望着稀奇的世界。椰子似乎不分季节，四季不停的边开花边结果，任劳任怨常年不间断供应新鲜的椰子，据说一棵椰子树一年可以结出200多个椰子，这是其他果树难有的品德。
椰子是上天赐给热带民众的天然清凉饮料，冰冻了更加可口，在三亚的小饭馆点了一个冷藏的大椰子，吃一口海鲜呷一口冰凉椰子，比喝冰镇啤酒更惬意，还没有痛风之忧。海南人不光喝椰子的汁水，把里面白色的椰子肉也掏出来吃，做成椰子糖、椰子汁等多种椰子产品。还能用椰子做出更多的花样吃法，比较有名的是椰子鸡。椰子鸡的做法看起来很简单，把椰子汁当水，煮开后倒入鸡肉块稍微煮上十来分钟即可，按照海南吃法煮的时候不加油盐，蘸配料吃，鸡肉嫩滑鲜香、带有椰子的甜味，那独特的风味让人大开胃口顾不得吃相、也顾不得减肥的禁忌了。来海南应当尝尝椰子饭，切成一块一块的盛在盘子里，有如切成块的西瓜，椰子肉是瓜皮，附在上面的饭是瓜瓤，热气腾腾勾引人的食欲。椰子饭做起来也不难，将椰子的硬壳去掉，打开一个口椰子肉天然形成容器，将糯米放进去，也可以随自己的喜好放些红豆等就着椰子水一起去蒸，蒸熟后切开来就可以吃。在海南的定安县看见路边有人卖很老的椰子，皱巴巴的像人上年纪不耐看，卖椰子的农妇砍去外皮竟然露出了椰树小苗，很好奇发了芽的椰子能吃吗？农妇推荐说里面有个“椰子蛋”很有营养的，买了一个喝光椰子水，里面果然有个圆圆的东西，如剥了皮的鸡蛋，果然脆脆甜甜的，不忍一人吃完，让与家人分享。
椰子在北京也有卖，路边卖的是新鲜椰子，超市里卖的是剥了外皮刨光的椰子，或者是切成一定造型的椰子。沉甸甸的拿在手上，想喝里面的椰子水，却怎么也找不到开口将水倒出来。少年时头一次见到椰子，我们兄弟几个研究半天，刀切不动砍不开，锤子也砸不坏，最后决定用锤子将改锥敲进去，终于打开一个洞，哩哩啦啦很不畅通地倒出半碗椰子水，看着连带倒出来的碎渣，兴奋的劲头立刻松懈了，每人尝了一口，最终还是浪费了。海南人熟练地用刀在椰子上部（结蒂处）砍几下，恰到好处地稍稍露出点白色的椰子肉，用刀尖一挑就开出了口，插根吸管递给买椰子的人。买回去的鲜椰子也可以这样砍，没有海南人的刀功，小心翼翼费些耐心就是。超市卖的光椰子上可以找到三个明显大体呈三角形的小坑，有一个分外要深些，用刀尖或尖锐物很容易可以挑出小口，刚好插入吸管。海南人还有更简单的方式，今年春节在三亚的南山寺买了个椰子，卖椰子的小伙子拿着电钻往椰子上快速地捅出几个洞，分别插上不同颜色的吸管，一家人分享一个椰子，到是其乐融融。
提到椰子学法律的人很容易想起一个经典案例，说是夏威夷的椰子掉下来砸死一个商人，商人家属起诉椰树的管理人——政府，法院判决赔偿了一千万美元，从此夏威夷政府不敢让椰子长大。这个案例是否为真没有核实，权当一个小故事作为本文的结尾。
 
作者：王瑜
2014年2月作于海口